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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沙商標

發布時間: 2022-12-21 09:40:10

1、夢八麥蒂鄧肯加內特艾佛森落選原因

麥蒂: 看下夢八的得分後衛和小前鋒陣容吧 實力差不多 但是年齡 ..
還有什麼球風軟簡直亂污衊人嘛 他很軟嗎 只是愛面子罷了 怕失誤
再說國際籃球的對抗 對麥蒂來說是小菜啦 最大原因是年齡和能力
鄧肯: 跟上面差不多啦 美國是速度籃球 鄧肯能跑嗎 / 美國是要有沖擊
力的球員的 不會要老隊員

加內特:其實也差不多 他的防守很強 很適合美國隊 但同樣是年齡問題
艾佛森:與美國隊的陣容格格不入 防守很不好 進攻也沒KOBE 等人強

其實最重要的是三年前美國隊就開始選了這一批人
當時這幾個人都沒有入選 所以現在就沒有他們

2、呂老傻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含義嗎?

呂老傻是一個商標,不是一個人的名字。

作為一個商標,肯定有特殊含義,他們遵循的經營理念是「誠信經營,明碼實價」,這個商標名應該是想表達一種老實憨厚,誠信經營的一種理念,給人一種值得信任的感覺。

說下這樣取名的好處吧!

一智:反差命名。

大家都想體現自己的能耐智慧,你這可好,賣「傻」,而且還是「老傻」!「呂老傻」,很容易引起消費者的好奇心,快速吸引眼球。在如今品牌眾多的時代,另類的,反差的名稱更容易讓人記得住。

二智:口語命名。

「呂老傻」,口語化用語,人們口頭表達中常用的「老」,「傻」字,特別容易記得住,更何況還是反差性的語言,更容易引人咀嚼,記憶更牢。而且這種反差性的口頭化語言,容易引發消費者自發傳播。

三智:價值觀命名。

改革開放以來,中國快速發展,有些個人或企業,為了自己私利,做出了不少欺詐的行為,社會上出現了不少假冒偽劣的產品,甚至還有人說「老實人吃虧」,「誠信是傻」。這時,一個品牌以「傻」名之,向社會宣告,我就「傻」,我還「老傻」,誠信行天下,就容易得到消費者的認可。隨著國民素養的提高和法制建設,誠信成為個人和企業的標配。「呂老傻」,把企業價值觀在品牌名稱中體現,既是自我精神的展現,又是一種價值營銷的極好傳播。

四智:綽號命名。

「呂老傻」,讓人一看就是一個人的綽號,用這樣的名字作為品牌名,人物形象和性格就嫁接到企業,企業就有了代言人,讓企業更有親和力,更容易獲得消費者的情感認同,讓品牌離消費者更近。看到這個品牌名,腦海一下浮現一個憨厚老實,用心做事的長者形象。

3、呂老傻是不是呂應彬的化名?

呂老傻不是呂應彬化名,是一個誠信品牌,但和呂應彬有關系。
呂老傻是重慶韋里商標代理有限公司旗下的品牌,而這個公司又是呂應彬創建,所以,有人會誤以為呂老傻是個化名。

4、《寂寞鷗靈》全文

1
.獨行的老人
我住在城郊。每天上班,如果走得早,一定會在郊區環城路上,看到一位獨行的老人。他總是
走在公路中間的隔離線上,任兩旁車流如織,依然筆直地、一顛一顛地走著,不時對呼嘯而過的車流招招手,像一位檢閱三軍的元帥,而這與他永遠身著的那套將軍呢衣服十分協調。他的下裝為行者打扮,系有綁腿或是將褲子塞在長襪里,足踏一雙軍用膠鞋。老人的頭一發未存,亮亮地反射著晨光。有時我正午路過城的另一邊,竟也能見到他。依然一個人走在公路正中央,冒汗的光頭在大太陽下愈發亮了。他走的線路顯然是違反交通規則的,但沒有誰糾正他,連交警也是一副熟視無睹的樣子。看來大家都習慣了他這種走法。
我在城市的車流人流中穿行,擦肩而過的人沒一個記得住,卻偏偏記住了這位老人。後來我發
現,像他這樣的人不只一位,雖然不像他那麼矚目,但稍一留心,便可見到,在路邊、天橋下、公園的石凳上,都能見到這樣一些孤獨的老人,沒人陪伴,沒人多看他們一眼,甚至沒有一條小狗挨近他們。他們每天幾乎都在重復自己習慣的同樣的動作。對於他們來說,生活停滯了,太陽每天都是舊的。
我突然想起自己的父親。他有6個子女,巳時同堂,兒孫繞膝,但各自都有自己的家。只在節

假日,倆老的房間才多些熱氣。父親喜歡走路,每天午飯後必得上街去逛。我們勸他改為早上出行,下午太陽太辣,容易中暑。但他總改不了,依舊在大家都躲進房間的時候出去走。哪兒發生了什麼新鮮事,他都知道。他第一次中風是在街上,大太陽下。那天我們請倆老到家裡來,坐一會他就閑不住,要到街上走。後來他打了個"的"回來,說手腳有些不靈便。偏癱後他還老想出去走,在快失去意識的時候,竟自己收拾了洗漱用具掛在脖上,說要出遠門。他終於在85歲時離開已經無法行走的軀體,獨自遠遠地走了。我一直有種無法消解的內疚,因為陪父親走得太少。如今看見獨行的老人,就會想起父親。但父親畢竟還是有福的,他的6個子女和一群孫孫,沒有一個是不孝的。他有很多朋友。他生性豁達,十分健談,很少有獨自一人走的時候--直到他的老朋友都一個個先他而去。我們肯定不會有他那麼幸運。據社會學家分析,四老人、兩夫婦、一獨子的"四二一綜合症",將是未來中國家庭的一個最為棘手的事,而症結,就在老人問題。有人估計,到2000年時,上海60歲以上的老年人將占總人口的20%左右,也就是說,下個世紀,在中國的街頭,將有更多獨行的老人,當然包括我。
我不是老齡問題專家,甚至連對給我留下強烈印象的獨行老人,也只是遠遠地看看。盡管我很
想知道,這些老人為何獨行?誰在照顧他們?……卻一直沒有真實地跟他們走走,聊聊。也許某一天再見不到某位獨行老人的時候,我會心生惆悵,但在荒漠一樣的人海里,這種惆悵又算得了什麼。直到有一天,一位獨行老人的經歷,使我羞愧於這種冷漠。
那是昆明的一個極普通的冬日,搞攝影的志雄來約我去見一位老人。這位老人每天從城郊走十
來公里趕到城中的翠湖,就只為了去喂海鷗。他堅持投食,已達十年,連海鷗都認識他了。
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就是那位我常常遇到的獨行老人,很想藉此機會了解一點情況。
1995年12月4日
當我來到翠湖的時候,海鷗正飛得熱鬧。十年前,海鷗突然飛臨昆明,昆明人群起投食,海鷗
從此年年冬春時都來這兒度假,漸漸成為昆明一景。鬧市中的翠湖公園,是老人常去的地方,也是海鷗聚集的景點。如是十餘年,海鷗年年飛臨昆明,給灰色城市帶來野外的新鮮感覺,為忙得麻木的人增添了許多美好的話題。
十餘年人鷗相交,人對海鷗有了了解:它們從哪裡來?到哪裡去?為什麼飛來?怎樣留住它
們?海鷗帶來種種關於它們的政策法規、生態學、生物學、美學、文學的探討,帶來旅遊、度假、觀光的熱點轉移,甚至帶來專賣海鷗麵包、拍攝人鷗合影新行業的季節性興盛。
十年人鷗相交,海鷗對人也有了了解:有不顧寒冷下水救助病鷗的小學生,有把海鷗捉來腌成

肉乾的農民;有人看鷗像看他的親人,有人卻已放出海鷗傳病的謠言;一邊是"鷗鷺忘機",一邊是越做越袖珍、越賣越空靈的"海鷗麵包"……
在喂海鷗的人群中很容易認出這位老人。他和那些穿得花花綠綠、擠在一堆向空中扔麵包團、

觀賞海鷗飛旋啄食的人不一樣,他穿一身已經褪色的過時布衣,手縫的針腳和粗糙質地可以看出他的家境。他背一個鼓鼓囊囊但扔了都不會有人撿的破藍布包,裝鳥食的大塑料袋用得皺巴巴的,連商標都磨得不見了。
他不是我常見的那位獨行老人。他的舉止並無什麼異常之處。
人少的地段,是他喂鷗的領地。他喂鷗的方式也與眾不同。他不往空中更不往水裡投食,而是
把一些仔細掰過、大小剛夠海鷗吞下的餅干丁,很小心地放在公園圍欄上,然後退開一步,嘬起嘴向鷗群呼喚。海鷗像真會聽一樣,立刻便有一群應聲而來,停在圍欄上啄食,幾下就掃得乾乾凈凈。老人再從袋裡抓出一把,順著欄桿邊走邊放。海鷗跟著他起起落落,排成一片翻飛的白色。老人把嘴唇嘬起,嘟嘟噥噥對它們說許多話。看它們吃得高興時,自己也忍不住往缺牙的嘴裡扔一塊,津津有味嚼半天,不知是捨不得咽,還是提示海鷗們別那麼急。
海鷗見他嚼得有味,而且慢了節奏,便張開紅嘴對他嚷了起來,像些饞嘴的孩子。這時他便十

分得意地又從袋裡摸出一把,按豆一樣,姿式誇張地邊按邊點頭邁步,如同一個檢閱三軍的元帥。
海鷗在他手邊身邊,依他的節奏起落,飛成一篇有聲有色的樂譜。
聽老人在海鷗的叫聲中抑揚頓挫地唱著什麼,我猜應該是一支進行曲。細細再聽,聽出是親昵
得變了調的老昆明話--"獨腳""灰頭"、"紅嘴"、"老沙"、"黃腳"、"公主"、"小囡"…… "您給海鷗取了名?"
我忍不住問。
老人在興頭上,聽有人打岔,回頭斜瞅一眼,倒沒見怪,只依然俯身向著海鷗:"當然,哪個
都有個名。"
"您認得出它們?"
相同的白色翅膀在陽光下飛快閃過,我懷疑老人能否看得清。
"你看你看!那個帶環的就是老沙,西伯利亞的沙皇!"
老人炫耀地指給我看,"聽雲南大學的教授說,這是莫斯科環志中心的環。"
一陣飛動的白色,我哪裡看得出誰是誰!
"你不信?"
老人來了勁,打賭似地在那些飛飛落落的白鳥中搜尋。陽光刺得他眯著眼睛,皺紋
在臉上擠得更密了。
"算了吧,老人家,別找了。"
我有些不忍心看他那樣。
老人不理我,繼續往水面找,還是沒結果
"剛才還在嘛!"他有些急,只好對著水面大叫:"獨腳!老沙!要是來了就起來一下!"
水面上不多不少,應聲躍起兩只海鷗,向老人飛來。一隻海鷗腳上果然有金屬反光閃動,那該

是老沙了!另一隻飛得很近,就在老人手上啄食。它不像別的海鷗落下地就收了翅膀,而是不停地扇動雙翅。這下我看清了,它只有一隻腳。為了站穩,它停落時不得不扇動翅膀保持平衡。老人似乎對"獨腳"情有獨鍾,餵了很多食。那神情,就像爺爺對孫子,戀者看情人。
我們退開,讓他倆多呆一會。
突然,"獨腳"嘩地閃開,飛回鷗群。一個穿著時髦的"小半截"(昆明人對冒失小伙的稱謂)插

足進來,臉上帶著惡作劇的笑。但他輕浮的臉立刻變了形,海鷗老人粗糙的手已擰在他的耳朵上,揪賊一樣拎著往外推:"狗日的你要咋個整!"老人怒沖沖地吼道。不知是老人用勁太大,還是周圍人瞪那傢伙的目光太辣,時髦小伙當眾出醜,竟不敢還手,灰溜溜逃之夭夭。老人氣沒處消,還在罵:"這些雜種!還有更壞的用手抓!海鷗飛起來,速度很快,抓著翅膀翅膀折,碰著腳腳斷。有次一個外地姑娘,一伸手抓著一隻海鷗,我上去揪住她的頭發,把她臉都嚇白了。要不看她小,硬想敲她幾下!"
"看他們挺怕您的。"我笑道。
"不怕不行,我有公安局和環保局撐腰。"老人挺得意的。
"鳥食是環保局發的?"聽說不少機構都搞過一些分發鳥食、鼓勵護鷗的活動。

"我可沒那個運氣,"老人有些沮喪,"只好自己掏錢買。四塊五1公斤,坡頭吉慶祥做的餅干,

海鷗喜歡吃。"
我心裡算了一下:就算一天買1公斤,一個月少不了一百四五的。

"您老一月拿多少錢退休金?"

"先前拿200多,上月加到308塊",老人喜滋滋地貼近我的耳朵,"還補發了198塊!這下海鷗
也享福了,我可以多買兩斤餅干給它們。"
"現在的物價,百把塊錢怎麼過?"一算,就知老人把工資的快一半餵了海鷗。
"那當然要精打細算啦!好在人老了,也花不了幾個錢。一天兩個饅頭一碗干飯加點小菜就打
發了。衣服自己縫,樣子丑么丑,穿著實在。我不喝酒,就抽點煙,抽『金沙江',一包塊把錢,自己抽,實在就好。茶雖然喝得釅,自備嘛也費不了多少錢。"
他從破布包里拎出一個泡了大葉茶的舊塑料飲料瓶,用很豪爽的姿式喝了幾口,再摸,卻摸出幾塊拳頭大的焦炭,"路不好,拉炭車顛下來的。不怕你見笑,我為看海鷗,每天要步行兩三小時,很少坐車,一為鍛煉身體,二也可以撿點燒的。一個人的飯,風吹下來的干樹枝就夠燒了。"
"家裡就您一人?"

"單身漢嘛,一人飽了全家足!"
"您家住哪裡?"
"馬街。"老人淡淡答道,沒有老昆明常見的下一句:"得閑來家裡坐。"
馬街在城郊,離這兒好幾公里。我想起那些獨行的老人,突然產生了跟著老人走一走的願望,
便說:"得閑我來拜訪您老。"
"莫來莫來!"老人拒絕得乾乾脆脆。見我尷尬,又補充說:"謝謝你的好意。不過,我那窩……莫給單位抹黑。再說,我這人歷史問題復雜,莫帶害你們。"
話題不知怎麼從海鷗轉到了人。
話既說破,老人便不再避諱,拉我到離海鷗遠一點的地方,像怕它們聽到一樣,悄悄對我說:

"我被勞改過,蹲過監。"
我有些驚詫,不是為老人的身世,而是為老人的坦率,我們畢竟初次見面。
於是,老人像講別人的故事一樣,對我講了他大半生的經歷:
我的青年時代是與戰亂連在一起的:先是中國人和日本人打,後來是中國人和中國人打。我
住的昆明雖然聽不見多少槍炮聲,但日子過得悶皂,就抽上了大煙。50年代工作隊來,動員我們戒毒,說:"解放了,要做新人,自願戒的站出來!"我站出來,戒了毒,還去上大學,當年的革命大學。那時的人心裡有一種理想,像高爾基寫的海鷗一樣,穿過暴風雨,飛向光明。我感到自己也得到新生了,從一個煙鬼變成一個有理想的人。大學畢業後,我自願到邊疆工作,很是轟轟烈烈干過一番事業。我還開始談戀愛了,和一個女的打得火熱。誰知她是有夫之婦!我覺得內疚,就主動向組織檢查了自己的思想。組織一查,那女人是軍人家屬。這下挨了,我破壞軍婚,活該被判了6年。出來後我拚命工作,想將功補過,剛緩過神來,碰上"文化大革命
",要把牛鬼蛇神掃地出門。我蹲過監,屬於壞的9種人,又在清除之列。我不服氣,申辯了幾句,不知哪句說錯了,馬上被抓著"現行",弄成"現行反革命",抓去關了起來,判20年。我這半輩子,就這樣陰錯陽差栽在監牢里了。後來平反冤假錯案,發現我的案子是冤的,才"無罪釋放",安排到化工廠工作。可是,我已經老了,無兒無女,只有海鷗來陪我。 說到海鷗,老人的眼睛立刻生動起來。 1984年一退休,海鷗就來了(註:各種記載都說是1985年海鷗第一次成群飛臨昆明並進城覓食,但老人總堅持說是1984年他退休時來的),我覺得它們是沖著像我這樣的人來的,我們已經分手50年了!小時候我見過它們,在滇池草海里飛,飄飄然無拘無束,一塵不染,現在想起來都像做夢一樣。有個詩人在大觀樓寫了個對子,上面有"海鷗狎人"的字句,"狎",就是逗人、開玩笑的意思。真是呢!海鷗這東西靈得很,人和它處得好,它會來跟你開玩笑。有海鷗的日子,我過得好自在。你別看它是鳥,其實它很懂情義。前年有一隻海鷗,飛離昆明前一天,連連在我帽子上歇落了5次,我以為是它跟我鬧著玩,後來才曉得它是跟我告別。去年它就沒有來,今年也沒來。
老人有些傷感,喃喃道:"它是在跟我告別呀!海鷗最重情義,心細著呢。我小時候就知道它
們,精靈得很,人對它咋樣,它都明白。後來日本飛機一來,海鷗就沒有了,寫著『海鷗狎人
'詩句的樓也沒有了。整整50年,不是戰爭就是"運動",它們都不來了,它們都不來了呀!它們消息靈得很的。要是有人傷了它們的伴,整群都會飛著去救,救不了就全部飛走,再也不來。有一年昆明人待海鷗不好,海鷗早早就飛走了。把我急的,以為它們再不來了呢。這半個世紀我看下來,有海鷗的日子好,沒海鷗的日子悶皂,海鷗是人與人、人與自然相親相近的一種象徵。古人說『白鷗飛處帶詩來',我說是白鷗飛處帶福來!1984年海鷗一來,我就知道我的福氣來了,昆明人的福氣來了。這些年我過得心滿意足,哪兒也不想去,就想著它們。我妹子在貴州,寫信來說,你來和我們一起住吧,免得孤零零一個人。我說我不孤單,那麼多漂亮的海鷗陪著我,我捨不得離開它們。它們是吉祥鳥、幸福鳥、愛情鳥!你看它們那些小模樣,個個逗人疼!嘬嘬嘬……"老人一邊嘬起嘴喚海鷗,一邊補償似地抓了幾把餅干丁,連連放在圍欄上。海鷗見老人喚,馬上飛了過來,把老人團團圍住,上下翻飛,甚是壯觀,引得路人都停足觀看,嘖嘖贊嘆。
有幾個喂鷗人見狀,趕過來湊熱鬧。他們模仿老人把麵包團放在圍欄上,也想來它個風光風光。 老人見狀,誇張地退出圈外,頭向後斜拗,側目看著幾個模仿者,那神態挺孩子氣的。 果然,海鷗不放心陌生人,嘩地閃開盤旋,瞅空,叼一塊便走,決不久留。這時老人臉上便露出爭寵得勝的笑容,大模大樣走上前餵食,讓海鷗在他手邊飛來飛去,引得大家又一陣贊嘆。
太陽偏西時,老人塑料袋裡的餅干丁空了。他只好站在一邊看別人喂,很妒嫉的樣子。見有人往水裡投食,便勸:"水不幹凈,海鷗吃了沾那種水的麵包不好。"要不就跟幾個喂鷗人神吹:"我見過海鷗王呢!比一般的海鷗大一倍,頭上有冠子,很雄視。每群海鷗都有領頭的,你看,獨自在高空飛的那隻就是這一群的頭。只要它起來,其他的也會跟著上去。時候不早了,再過一會它們就要回去啦。聽說它們歇在滇池邊的暉灣里,可惜那地方我去不到。"老人望著逐漸向高空盤旋的鷗群,眼睛在夕陽照射下,閃出幾縷企盼的光。
志雄約我再去翠湖看看海鷗老人,說上周他去翠湖邊見到海鷗老人,發覺老人精神狀態不太好。老人感冒了,兩天只吃一碗面條,看上去相當虛弱,背駝得更厲害了。志雄見他站不住,就扶他到公園里坐著歇歇。他坐在石凳上,硬撐著把食喂完,沒再久留,去買了一袋餅干就回家了。
幾天過去,志雄放心不下,去翠湖邊找。等到傍晚,才知道老人已經幾天沒來了,忙打電話給我。
估計老人病得不輕,又是孤身一人,我們決定不管老人願不願,也要找到他家去探望一下。 1995年12月21日
一早,幾位與老人有過一面之交的朋友,開了探險協會的"野牛號",去馬街化工廠找他。尋了幾處,問到廠工會退休職工管理委員會,打聽"天天去喂海鷗的老人"在哪住。辦公室的人驚訝地看著我們,問:"你們是他什麼人?"
待我們說明來意,他們嘆道:"天天去喂海鷗的老人就是老吳師吳慶恆。你們來晚了,老吳師昨天剛去世。"
我們愣住,一時說不出話來,半月前老人喂鷗的種種神態,還活鮮鮮地在我眼前,怎麼說走就走了!我們之所以找了一輛越野車來看他,就是設想,要是老人病好些,便帶他去暉灣看看海鷗的歇處,了他一個心願。現在這一切都晚了,晚了一步!

"老人呢?"有人輕輕問。 "冰著,等他貴州的妹子來。"
"他住的地方,能看看嗎?"又有人問。
辦公室的人有些猶豫:"我們廠,效益不好。算了吧。" "我們理解。就看看老人住的地方。"我們一齊堅持。
在幾排老式舊平房中,我們尋到老人的家。盡管早打過招呼,但開了門,我們還是沒料到老人的家這么簡陋。低矮的卧室又黑又窄,只容得下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桌子。床頭地上零亂地散落了一些舊書報、書信和照片,一直落到卧室門外,估計是搬運老人遺體時,從老人身邊扯落的。廚房同樣小,卻空空的,沒桌子碗櫃,只有一個小凳、幾捆干枝。門口有個小爐子,上面放口小鍋,鍋里用水浸著一缸草葯,想必是老人這幾天治感冒用的。窗檯上有一瓶醬油泡大蒜,幾個雞蛋,臉盆里泡著件衣服,牆上掛著一頂舊草帽,一個我們眼熟的藍布包,裡面裝著一塑料袋已經掰好的餅干丁。
鄰居見有人來,伸了頭看,一位姓包的中年男子說:"老吳師本來不該那麼早就走的。他雖然71歲,但身體還不錯,天天步行到城裡,不大生病,這次也就得點感冒……"
"吳慶恆同志這么多年,很少在廠里報銷醫葯費。他知道廠里困難,不願麻煩集體,有病都是自己掏腰包抓中葯,自己熬來吃。"廠工會的人補充道。
"我看他是太省了。"包師傅接著說,"我住他隔壁,難得聞到他廚房有肉香。他早上起來,燒了水,沖杯熱茶就滿意了。中午下點面條,或是到食堂打點饅頭,吃一半,留一半,晚上餵了海鷗回來,熱一熱又是一頓。他吃菜省得很,不大炒菜,連鹹菜都是自己做的。他嫌買現成的鹹菜貴,就去街子稱斤大蒜,剝好用醬油泡起。這幾個雞蛋,其實不是他買來自己吃的。但凡手頭緊了,買不起餅干喂海鷗,他就買點麵粉,打幾個雞蛋合進去,蒸熟,他說海鷗也很愛吃的。他燒的是路上撿的樹枝,穿的也是自己一針一線縫的。我說老吳師,你莫省壞了身子。他說沒辦法呀,不省,海鷗就沒吃的了。為了海鷗,他硬是把命搭上去了。就一點感冒,死不了人的。他是常年省吃儉用,才把自己弄得那麼虛弱的!"
"吳慶恆同志從不願麻煩組織",廠工會的人表揚道,"他說廠里困難,還保證發退休工資,已經很難為了。他頂多向人要點舊書報,自己讀完,就存起來,積到多了,再賣給收破爛的,換幾元錢。
昨天,還有個收破爛的來找他,聽說他死了,問都不問就趕忙走了。"

包師傅從地上拾起一張海鷗的照片,若有所思地說:"前天晚上,他來找我說:『包師呀,我要到英國去了。'我說:『好呀,是不是那頭來信了?就快去吧。'我以前聽說他外國有親戚,所以不奇怪。他搖搖頭,嘆口氣說:『唉!我就是放心不下這些海鷗呀。'我開玩笑說:『那你就別去吧。'他口氣沉重,很無奈的樣子:『不去不行呀。'我開玩笑說:『那好辦,你帶一些海鷗的照片去,不就天天可以看海鷗了。'我知道他有一些海鷗的照片,是前年花兩元五毛錢一張向人買的,寶貝一樣收著。他一聽連聲說:『唉呀是了,我咋會想不起來呢!'還雙手合十,一再向我表示感謝,然後告別回家。我當時還笑他小題大作,太誇張,沒想到他說的是要到『陰國'呀!"
"他顯然是曉得自己該走了,所以前晚睡下時,把所有的房門都打開了。昨天早上我們看他房門大開,卻不見動靜,進去一看,老人已經過世了。這些照片是他翻出來放在身邊的。"
我接過這張海鷗的照片,上面印有誰的腳印。人們不會花時間細細料理一位貧寒老人的遺物,幾天後它們將被全部清掃焚化。連那個收破爛的,大約也不會想要這些東西。
徵得廠里人同意,我們收起了那張照片。
明天是海鷗老人的葬禮。我們覺得,似乎應該做點什麼。
在海鷗老人常去的翠湖,我們發布了他去世的訃告,貼在老人常喂鷗的欄幹上。有海鷗在訃告上盤旋,但我不知它們識不識字。識字的人看著訃告默默無語,沒有一個人知道"吳慶恆"這個名字。老人太平凡了,沒有頭銜,沒有名氣,連一張印著名字的流行紙片也不曾有過。
志雄把老人最後一次喂鷗的照片沖洗出來放大了,帶到老人喂鷗的地方。許多人立該認出了他--"天天來喂鷗的老人!"人們不知道他的名字,但熟悉他的笑容。看著滿天飛翔的海鷗,人們無法表達自己對老人的敬意和生死兩茫茫的遺憾,便在老人的照片上簽上名,說不清是想在老人身邊增添一個喂鷗人,還是為陪陪這位孤獨的老人。簽名的人有老人,有孩子,有軍人,有教授,有"老外",有少數民族。還有幾位不願留名、卻留下幾十元錢的外地人,要我們為老人買一個花圈--愛鷗人獻給愛鷗人的紀念。一位搞攝影的女孩痛哭失聲,她年初就認識了海鷗老人,曾想好好拍一組老人與鷗的照片,老人怕她驚擾海鷗,或許還因了被女人"坑"過的往事,不但不睬,還不太友好地教訓過她。當她費了很大勁開始接近老人的時候,老人卻已離去......
我們把簽滿名的老人遺照放在草坪上,准備撒食,代表老人再喂一次海鷗。
我們剛放好老人的遺照,未及撒食,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--一群白鷗突然飛至,圍著老人遺像翻飛盤旋,連聲鳴叫,叫聲和飛翔姿式都異於往常,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。
顧不上撒食,我們趕忙退開。

鷗群急速扇動翅膀,輪流定在老人遺像前的空中,像是前來瞻仰遺容的親屬。
遺像上的老人,凝固著一個它們最熟悉的動作;但它們此刻絕對不是為了覓食,而更像一種神聖的告別。不一會,一些白鷗紛紛落地,竟在老人遺像前面和後面,整整齊齊站成兩行,肅立不動,像是為老人守靈的白翼天使。
這樣的情景持續了好一會,看到的人都無法相信這只是一種巧合。
當我們最後不得不去收起遺像的時候,海鷗像炸了鍋似地朝遺像撲過來。它們大張著嘴鳴叫,翅膀撲得那樣近,以至取照片的同伴下意識地縮緊了身體,好不容易才從這片飛動的白色漩渦中脫出身來。
我突然想起這個場面很熟,那些海鷗的表情很熟--那是老人喂鷗時常有的情景:喂到得意處,老人抓一塊餅干,丟進自己缺牙的嘴裡,一邊慢慢嚼,一邊對海鷗嘟嘟噥噥說半天。於是,海鷗便會撒嬌似地張大紅嘴對他嚷嚷,翅膀撲得白光亂閃……
此刻,我真的相信海鷗看懂了訃告,看懂了這張鑲著黑框的照片,相信天下萬物本是同根同心,相信冥冥中有一種共通的語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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